
第一次坐長途列車,由于時間關(guān)系,列車軟臥、硬臥皆已售空,只能買了硬座,想想晚上一個人要坐十多個小時的硬座車都覺得難受。
在候車室等候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在晚上7:30分開始檢票,由神木開往西安的K8203次列車,并未因逢年過節(jié)而顯的人員稀少,反而是人山人海,擁擠的車廂,人們都提著大大小小的行李。由于我只是去學(xué)校辦點(diǎn)事,晚上又得坐返程車回來,所以兩行空空如也,顯得與之格格不入。
找到自己的座位,還好是靠窗的位置,尚且還能舒服些,坐在我旁邊的是一位年近50歲的老大哥。列車啟動后,我便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這位大哥攀談起來,和他聊天得知,他是江蘇徐州人,在這邊也從事煤炭行業(yè),已經(jīng)有近二十年的工齡了,卻還只是名一線工人,而這份工作現(xiàn)在每個月能給他帶來不到一萬元的收入,他這次也只是請假回家,看望家人。我疑惑的問他,江蘇那邊近些年電子行業(yè)發(fā)展快速,為什么不在家附近工廠里找一份輕松且安定的工作,不是更好么,為何要來離家這么遠(yuǎn)的地方做一份這樣危險的工作?他憨厚的笑著,搓著粗糙的雙手說道,雖然現(xiàn)在的工作是很辛苦且危險性高,可是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,自己何嘗不想找份離家近且輕松的工作,可是他現(xiàn)在已不再年輕,且沒有其他一技之長,去工廠上班也只能找一份保潔或保安的工作,收入相差甚遠(yuǎn),家里孩子年齡也不小了,正是需要錢花銷的時候,自己趁著還能再干幾年,多賺些錢,早早回家,就不用再和家人分隔兩地了。老哥說完便沒有再說什么,看著他的眼眶已微微泛紅,心里定是一陣心酸。我也便沒有再說什么。
火車快要到達(dá)綏德站的時候,這位老哥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,他說自己要在綏德?lián)Q乘另一列直達(dá)徐州的列車。這趟火車是晚上12:00到達(dá)綏德,而另一列去徐州的列車則是晚上12:11分發(fā)車,中間只有11分鐘的換乘時間,如果這趟車晚點(diǎn)了,他可能今晚就走不了了,要留宿在火車站,等待下一輛去徐州的車了。可喜的是列車準(zhǔn)時在晚上十二點(diǎn)鐘到達(dá)綏德,老哥匆匆忙忙的拿著東西下車了,我未與老哥說再見,因?yàn)檫@輩子不一定會再次相見。從窗口看到老哥急匆匆的奔跑著,不由得陷入一陣沉思。
在綏德站又上來一些旅客,整個車廂無一空座,我身邊的座位又坐下一位與我年紀(jì)相仿的小伙,可是我卻再未與他人攀談,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車廂里小孩子的哭鬧聲,人們的聊天聲,空氣中彌漫的泡面味夾雜著臭腳丫子的味道,使我中途醒來好幾次,再加上狹窄的空間,長時間雙腿無法伸展開來,使我渾身難受至極??纯磿r間已經(jīng)早上五點(diǎn)多鐘,再過不久就要到達(dá)西安車站,我又閉上眼睛瞇了起來?;疖嚨竭_(dá)西安車站的時候是早上6:20分,車廂里大部分的人都在這站下了車。
出站口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們,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著,有多少人像老哥一樣背井離鄉(xiāng),干著一份不可丟棄的工作。不由的想起即將成為人父的自己,忽然,覺得工作后的時光過的竟是如此之快,而我也已是這群奔波人們中的一個。就算生活中有太多坎坷,為了家人,我們必須得繼續(xù)前行,干好本職工作。
責(zé)編:寧戈